孟阿香的三兒子坐在老屋門口,不斷地揮動雙手,自言自語孟阿香的三兒子坐在老屋門口,不斷地揮動雙手,自言自語
孟阿香的四兒子樂建九展示母親留下的滿滿三缸稻谷孟阿香的四兒子樂建九展示母親留下的滿滿三缸稻谷
在母親的反復教導下,孟阿香的二兒子(右)終于學會了做飯。母親病中,就由他做飯給同樣智障的哥哥和弟弟吃  在母親的反復教導下,孟阿香的二兒子(右)終于學會了做飯。母親病中,就由他做飯給同樣智障的哥哥和弟弟吃

  原標題: 九旬母親病倒為三智障兒留3缸稻谷

  為不讓三個智障、聾啞又無自理能力的兒子在自己去世后挨餓,母親孟阿香用數年時間,攢下上千斤的三缸稻谷。之前縱年近九旬,她仍在吆牛耕地,插秧種菜。為照顧三個兒子,她至少70年沒有離開過村子。

  現在,92歲的她一病不起。這三缸稻米或許是這位平凡母親留下的最后母愛。

  而自從母親病后被接走照顧,稍具意識的二兒子每天都會往返1.5公里來看母親一眼,再靜靜坐一會兒。語言和智力的障礙讓他們無法交流,卻無法切斷血脈和親情。

  孟阿香出身湖北通山大戶人家,少時出落得非常漂亮。14歲時由父母包辦嫁給了同歲的表哥,生下兄妹7人。

  對于是否牽掛著三個智障兒子,孟阿香用含混的嗓音說:“我現在要死了,也掛念不了了?!钡驮趲滋烨埃€在叮囑四兒子,待自己百年之后,一定要掙錢照顧好三個哥哥,“不要讓別人笑話我們”。

  《法制晚報》記者采訪中獲悉,當地已將樂家哥仨列為重點扶貧對象。

  罕見交流

  探望老人一聲不吭屋內三男人各處一隅

  2016年5月26日清晨,湖北通山縣孟垅村四門灣雨中的小路上,走來了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不足1.6米的身軀穿一雙藍色的高筒雨靴,踩在濕軟的土地里,有些步履蹣跚。他身后,是雨霧飄渺的青山和幾幢石砌土堆的老屋。

  下了小路,迎面出現一片村莊。與遠方老屋的頹舊不同,那里的房子多是水泥結構的二三層小樓。他進了村,有人望見他,只遠遠一笑,并不搭話。而后他左拐進入一條小巷,并在一幢二層小樓前停下。

  摘下斗笠靠在墻角,男人露出一頭冒白的短發(fā),不與主人樂建九打招呼,而是自顧走向一樓的臥室。推開門,里面的床上蜷腿半臥著一位瘦小的老太。見到來人,老太呆滯的眼神越發(fā)失焦,只是表情仍舊平靜。

  男子在床邊站了會兒,又坐了會兒,便起身離開,自顧戴起斗笠出了門,依然一聲不吭。男子來了又去,樂建九也不聞不問,似乎習以為常。

  雨勢正勁,好在原路返回的約700米路程并不算遠。男人在山腳一處高大的馬頭墻下停住,而后閃身進了屋子。門檻里面,坐著一個干瘦的小個子男人,正抬手朝半空指指點點,伴隨著不住的輕聲自語,腦袋隨動作微微晃動。

  在他自語之時,背后由木板隔成的舊式臥床上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循聲而去,一位老人正仰面躺在一個鋪有雜亂被褥的木榻之上,他的小腿從褲管露出,細如瘦骨。陣陣異味從榻邊的痰盂傳來,顯然他已許久沒有下床。

  雨中歸來的男子走到最里側靠墻的竹椅上坐下。于是,三個男人就此各處一隅,之后一整天都罕有交流。唯一能夠提醒時間正在流逝的,是不斷從天窗落下的雨線,滴答墜入室內接雨的木桶和臉盆里。三只公雞在屋里來回踱步,偶爾的打鳴將室內的昏暗與幽寂打破。

  似乎所有的沉默都飽含默契,又出于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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